第 15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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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5 章
那日，祝苼林玨搭上牛車後，也是一路順利，再沒遇上那夥人。老人送了他們一路，後不再順路便將他們二人放下了。離著清河鎮還有一段距離，兩人只能步行前往。
到了晚上，兩人躲在樹林裏，點起火堆取暖，今晚他們只能在這林子裏湊合一宿了。林玨掰了一塊幹糧給祝苼，剩下一半自己吃。祝苼咬了一口，幹幹澀澀的，是她當人以來吃過最難吃的東西了，咬了一口便不再吃了。
林玨看她挑食，說道：“好歹吃一些才有力氣趕路，等到了清河鎮再給你買好吃的。”
祝苼其實很想告訴他，她就算什麽東西都不吃也不會出現沒力氣這種事的。想了想，她還是沒說，她把早上許玉芙給她的五色玉玉佩摸出來，給林玨看：“這是許玉芙早上給我的，讓我幫她保管，等到了清河鎮碰頭的時候再給她。”
林玨接過玉佩，放在手裏摩挲，林玨望著手裏的五色玉出神。祝苼沒註意到他的心不在焉，自顧自說：“只能等回到連安鎮再給她了。”
林玨把五色玉放回她手裏：“你好好收著吧。”
祝苼收好玉佩，盯著火堆打盹兒，連著打了幾個哈欠，終於支撐不住耷拉著小腦袋睡著了，林玨輕輕地把祝苼攬過來，讓她的頭靠在自己肩上。林玨稍稍偏過頭，就能看到她熟睡的臉，長長的睫毛微微翹起，他們頭一次力的這樣近，連她臉上的小絨毛都能看得清楚。祝苼的嘴巴因為熟睡不自覺地微微張開，她也真是稀奇，這樣荒郊野嶺還能睡得這樣香。
第二天，天光大亮，繼續趕路。所幸，這日天黑之前，兩人順利進了清河鎮。
許玉芙說的那家當鋪並不難找，兩人站在當鋪不遠處，祝苼擡腳就想過去。被林玨拽了回來。
“我們不進去問嗎？”
“先找住的地方。”
兩人找了一家客棧住下，進了房間祝苼不滿道：“怎麽只定一個房間，又不是沒有房間了。”
林玨解釋道：“那夥人不知道還會不會再來，咱們兩個待在一起當然更安全啊。”林玨說得義正言辭，一點壞心思都沒有，即便有，祝苼也聽不出來。
祝苼看著房間裏僅有的一張床，發愁道：“只有一張床，咱倆怎麽睡呢？”雖然她蹲著也能睡，可那是她當石獅子的時候，她現在可是人了，蹲著，不太好吧。
林玨不在意地說道：“你睡床，我打地鋪好了。你在房間裏等我，我去弄些吃的來。”
要是別人聽了這個話，可能或多或少還會推拒一下，但祝苼不一樣，她沒有這根弦：“好，我睡床，你去買吃的去吧，我在這等你。”說完就一頭滾進床鋪裏，床多舒服呀，比蹲著睡可舒服多了。
林玨忍不住翹起嘴角，每每看著祝苼他總是會不自覺地笑起來，這幾個月比他過去十八年笑的次數都要多。祝苼神秘但是真誠，她有許多不願跟他言說的秘密，可她並不危險，她單純赤誠，對所有人都關心友愛，她絕對不是壞人，她什麽都不用說不用解釋，林玨已在心裏悄悄為她打了保票。
不一會兒，林玨就招呼了一桌飯菜回來。還從胸口拿出一包糕點來，應該是清河鎮特有的，之前在連安鎮的時候都沒有見過。
祝苼一塊接一塊地吃著糕點，林玨勸她：“不要只顧著吃點心，也吃點飯。”祝苼看他都這麽說了，就給他個面子，盛了碗飯乖乖吃起來。祝苼一邊往嘴裏扒著飯，一邊含糊不清地問林玨：“我們什麽時候去當鋪啊？剛才為什麽不直接進去問呢，問完咱們不就可以回連安鎮去了嗎？”連安鎮現在對祝苼來說就像一個安全港一般的存在。
“白天直接過去問，太惹眼了，容易被人盯上，等天黑了咱們再去。你多吃一點吧，吃完了再去床上睡一會兒，等時辰到了我再叫你。”林玨一邊說一邊往祝苼碗裏夾菜。
等到了夜半時分，林玨眼看差不多了，輕輕推醒祝苼：“走了，我們去當鋪。記得，帶上那塊五色玉玉佩。”
祝苼迷迷糊糊睜開眼，想到還有正事要做，使勁眨巴眨巴眼睛讓自己清醒過來，然後接過林玨遞過來的夜行衣去屏風後換好才出來。兩人紛紛拿上趁手的兵器，沒有走門，而是從房間的窗戶翻了出去。一路避人，來到已鎖門的當鋪跟前，林玨帶著祝苼繞開正門，翻進當鋪後院。後院正是當鋪老板及家人起居生活的地方。
兩人摸索了一陣找到當鋪老板的房間，拔出刀劍，祝苼有些緊張，她還是第一次做這種事。林玨就要老練許多，將老板喚醒後，當鋪老板見她二人這副陣仗嚇得就要大聲呼救，幸好林玨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，作出一副兇狠樣子：“別吵！否則，馬上就殺了你。”一邊說一邊把手中的刀架到他脖子上。
當鋪老板嚇得雙眼突出，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，只一個勁兒地點頭。
林玨見狀松開捂住他的手，示意祝苼把五色玉玉佩拿出來，對著當鋪老板說道：“問你什麽就說什麽，我們不會為難你的。別跟我們耍心眼，否則…”架在老板脖子上的刀逼近其喉管幾分。
“知…知道。”
林玨接著審問：“我問你，你可認識這塊玉？”
當鋪費力地朝著祝苼手裏的玉佩辨認著，半晌才終於確定：“認得，認得，五色…五色玉，是五色玉。是陳家的，陳家買走的，連安鎮的陳家，上個月從我這裏買走的。”
“我不問你是誰買走的，我要問的是，當初是誰把這塊五色玉拿到你這兒來當的？”
老板吶吶半天，說不出話來，不知是想不起來還是不敢說。
林玨耐心耗盡，厲聲道：“你說是不說？”
老板被嚇得一哆嗦：“說…說，是是是羅成益。”
“他是外鄉人，十八年前搬來清河鎮的，自他搬來總是陸陸續續上我這裏當些玉石來，不過都是些普通貨色，直至前幾個月，他拿了一塊五色玉過來當了好一筆錢。”
“他搬過來這些年總也不見他做什麽營生，但一直也不缺錢花，缺錢了就來當塊玉石，日常就是吃喝嫖賭。”
林玨祝苼二人對了一下眼神，心想看來就是這個羅成益了，時間對的上，十八年前，還有他陸陸續續當當掉的玉石，應該都是從陳家搶來的吧。兩人繼續問出羅成益的住處之後，便放過了這個老板，畢竟他也只是個生意人，臨走時還囑托他千萬不要告訴別人，他們二人來過的事。
從當鋪出來，兩人決定一鼓作氣，前往羅成益家。
到了羅成益家，倒是和祝苼想象得不一樣。她原以為這個羅成益這些年靠著變賣陳家的玉石應該過得不錯才對，可是放眼羅家來看，一片破亂。進到裏屋，才發現已經人去樓空。
櫃子裏的細軟扔的亂七八糟的，應該是走得匆忙顧不得收拾了，除此之外再沒什麽異常的了，只是看擺設，羅成益過得的確不算富裕，勉強溫飽的樣子。
“這個羅成益，是提前猜到我們要來才逃跑的嗎？他是怎麽知道的？”
“也不一定是躲我們。”
“那我們怎麽辦啊？我們去哪找他啊？”
“先回客棧吧，等明天我們再來附近打聽打聽，看看這個羅成益可能去哪。”
第二日一早，祝苼就被樓下亂亂糟糟地說話聲吵醒，祝苼半睜著眼，不滿地問道：“樓下在吵什麽呢？”
林玨面色凝重：“是當鋪老板，他死了。”
祝苼一下就醒了：“什麽？可是…可是我們昨天晚上還見過他。”
林玨的語氣沒有任何起伏地說道：“應該是在我們走之後的事。”
“那…是誰幹的？是那天偷襲我們的那夥人幹的嗎？他們是不是已經知道我們已經進入清河鎮了？”
“他們早晚會知道的，至於是不是他們幹的，我也不好說。趕緊起床收拾一下吧，這個清河鎮不能久待了，收拾好我們去羅成益家附近，問問周圍的街坊鄰居知不知道他去哪裏了，能問到就是最好，問不到也沒辦法了，只能自己慢慢找了。”
祝苼和林玨來到樓下退了房，樓下的人幾幾湊成一堆，用高低不一的聲音說著當鋪老板一家的死狀有多淒慘。祝苼心裏很是別扭，小聲地對林玨說：“要不是我們，他們是不是就不會死了？”不止當鋪老板一家，還有當初一路跟他們過來的夏、許兩家的護衛小廝們，在那次偷襲中也死傷不少。其實他們都是無辜的人，如果不是她要查陳家滅門一案，他們根本不會被牽扯進來，更不會死了。
林玨知道祝苼的意思，握緊祝苼的手：“錯的從來不是我們，是那些濫殺無辜的人，如果不把他們繩之以法，他們以後只會更加肆無忌憚，從前的陳家，現在的當鋪老板，以後，不知道還會有多少人受害。擋了他們的路就該死嗎？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。”祝苼能感受到林玨滔天的恨意，這也是林玨少有的顯露自己情緒的時刻。
兩人到羅成益家附近，正巧看到街道上有不少大嬸聚在一起，一邊做活一邊閑話，幾人一聽他們要問羅成益，都不約而同地撇撇嘴：“你們要找他，白日裏找不到，來這裏也找不到，等天黑了，去賭坊、花樓裏看看，說不定能找到。”
兩人一聽，得，看來這個羅成益的作風還真是不咋地。
祝苼還想再問，卻瞥見人群裏一個有些熟悉的臉——正是那日偷襲他們的人，祝苼趕緊拉著林玨跑進巷子裏，七拐八拐，好容易才甩掉那個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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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日，祝苼林玨搭上牛車後，也是一路順利，再沒遇上那夥人。老人送了他們一路，後不再順路便將他們二人放下了。離著清河鎮還有一段距離，兩人只能步行前往。
到了晚上，兩人躲在樹林裏，點起火堆取暖，今晚他們只能在這林子裏湊合一宿了。林玨掰了一塊幹糧給祝苼，剩下一半自己吃。祝苼咬了一口，幹幹澀澀的，是她當人以來吃過最難吃的東西了，咬了一口便不再吃了。
林玨看她挑食，說道：“好歹吃一些才有力氣趕路，等到了清河鎮再給你買好吃的。”
祝苼其實很想告訴他，她就算什麽東西都不吃也不會出現沒力氣這種事的。想了想，她還是沒說，她把早上許玉芙給她的五色玉玉佩摸出來，給林玨看：“這是許玉芙早上給我的，讓我幫她保管，等到了清河鎮碰頭的時候再給她。”
林玨接過玉佩，放在手裏摩挲，林玨望著手裏的五色玉出神。祝苼沒註意到他的心不在焉，自顧自說：“只能等回到連安鎮再給她了。”
林玨把五色玉放回她手裏：“你好好收著吧。”
祝苼收好玉佩，盯著火堆打盹兒，連著打了幾個哈欠，終於支撐不住耷拉著小腦袋睡著了，林玨輕輕地把祝苼攬過來，讓她的頭靠在自己肩上。林玨稍稍偏過頭，就能看到她熟睡的臉，長長的睫毛微微翹起，他們頭一次力的這樣近，連她臉上的小絨毛都能看得清楚。祝苼的嘴巴因為熟睡不自覺地微微張開，她也真是稀奇，這樣荒郊野嶺還能睡得這樣香。
第二天，天光大亮，繼續趕路。所幸，這日天黑之前，兩人順利進了清河鎮。
許玉芙說的那家當鋪並不難找，兩人站在當鋪不遠處，祝苼擡腳就想過去。被林玨拽了回來。
“我們不進去問嗎？”
“先找住的地方。”
兩人找了一家客棧住下，進了房間祝苼不滿道：“怎麽只定一個房間，又不是沒有房間了。”
林玨解釋道：“那夥人不知道還會不會再來，咱們兩個待在一起當然更安全啊。”林玨說得義正言辭，一點壞心思都沒有，即便有，祝苼也聽不出來。
祝苼看著房間裏僅有的一張床，發愁道：“只有一張床，咱倆怎麽睡呢？”雖然她蹲著也能睡，可那是她當石獅子的時候，她現在可是人了，蹲著，不太好吧。
林玨不在意地說道：“你睡床，我打地鋪好了。你在房間裏等我，我去弄些吃的來。”
要是別人聽了這個話，可能或多或少還會推拒一下，但祝苼不一樣，她沒有這根弦：“好，我睡床，你去買吃的去吧，我在這等你。”說完就一頭滾進床鋪裏，床多舒服呀，比蹲著睡可舒服多了。
林玨忍不住翹起嘴角，每每看著祝苼他總是會不自覺地笑起來，這幾個月比他過去十八年笑的次數都要多。祝苼神秘但是真誠，她有許多不願跟他言說的秘密，可她並不危險，她單純赤誠，對所有人都關心友愛，她絕對不是壞人，她什麽都不用說不用解釋，林玨已在心裏悄悄為她打了保票。
不一會兒，林玨就招呼了一桌飯菜回來。還從胸口拿出一包糕點來，應該是清河鎮特有的，之前在連安鎮的時候都沒有見過。
祝苼一塊接一塊地吃著糕點，林玨勸她：“不要只顧著吃點心，也吃點飯。”祝苼看他都這麽說了，就給他個面子，盛了碗飯乖乖吃起來。祝苼一邊往嘴裏扒著飯，一邊含糊不清地問林玨：“我們什麽時候去當鋪啊？剛才為什麽不直接進去問呢，問完咱們不就可以回連安鎮去了嗎？”連安鎮現在對祝苼來說就像一個安全港一般的存在。
“白天直接過去問，太惹眼了，容易被人盯上，等天黑了咱們再去。你多吃一點吧，吃完了再去床上睡一會兒，等時辰到了我再叫你。”林玨一邊說一邊往祝苼碗裏夾菜。
等到了夜半時分，林玨眼看差不多了，輕輕推醒祝苼：“走了，我們去當鋪。記得，帶上那塊五色玉玉佩。”
祝苼迷迷糊糊睜開眼，想到還有正事要做，使勁眨巴眨巴眼睛讓自己清醒過來，然後接過林玨遞過來的夜行衣去屏風後換好才出來。兩人紛紛拿上趁手的兵器，沒有走門，而是從房間的窗戶翻了出去。一路避人，來到已鎖門的當鋪跟前，林玨帶著祝苼繞開正門，翻進當鋪後院。後院正是當鋪老板及家人起居生活的地方。
兩人摸索了一陣找到當鋪老板的房間，拔出刀劍，祝苼有些緊張，她還是第一次做這種事。林玨就要老練許多，將老板喚醒後，當鋪老板見她二人這副陣仗嚇得就要大聲呼救，幸好林玨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，作出一副兇狠樣子：“別吵！否則，馬上就殺了你。”一邊說一邊把手中的刀架到他脖子上。
當鋪老板嚇得雙眼突出，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，只一個勁兒地點頭。
林玨見狀松開捂住他的手，示意祝苼把五色玉玉佩拿出來，對著當鋪老板說道：“問你什麽就說什麽，我們不會為難你的。別跟我們耍心眼，否則…”架在老板脖子上的刀逼近其喉管幾分。
“知…知道。”
林玨接著審問：“我問你，你可認識這塊玉？”
當鋪費力地朝著祝苼手裏的玉佩辨認著，半晌才終於確定：“認得，認得，五色…五色玉，是五色玉。是陳家的，陳家買走的，連安鎮的陳家，上個月從我這裏買走的。”
“我不問你是誰買走的，我要問的是，當初是誰把這塊五色玉拿到你這兒來當的？”
老板吶吶半天，說不出話來，不知是想不起來還是不敢說。
林玨耐心耗盡，厲聲道：“你說是不說？”
老板被嚇得一哆嗦：“說…說，是是是羅成益。”
“他是外鄉人，十八年前搬來清河鎮的，自他搬來總是陸陸續續上我這裏當些玉石來，不過都是些普通貨色，直至前幾個月，他拿了一塊五色玉過來當了好一筆錢。”
“他搬過來這些年總也不見他做什麽營生，但一直也不缺錢花，缺錢了就來當塊玉石，日常就是吃喝嫖賭。”
林玨祝苼二人對了一下眼神，心想看來就是這個羅成益了，時間對的上，十八年前，還有他陸陸續續當當掉的玉石，應該都是從陳家搶來的吧。兩人繼續問出羅成益的住處之後，便放過了這個老板，畢竟他也只是個生意人，臨走時還囑托他千萬不要告訴別人，他們二人來過的事。
從當鋪出來，兩人決定一鼓作氣，前往羅成益家。
到了羅成益家，倒是和祝苼想象得不一樣。她原以為這個羅成益這些年靠著變賣陳家的玉石應該過得不錯才對，可是放眼羅家來看，一片破亂。進到裏屋，才發現已經人去樓空。
櫃子裏的細軟扔的亂七八糟的，應該是走得匆忙顧不得收拾了，除此之外再沒什麽異常的了，只是看擺設，羅成益過得的確不算富裕，勉強溫飽的樣子。
“這個羅成益，是提前猜到我們要來才逃跑的嗎？他是怎麽知道的？”
“也不一定是躲我們。”
“那我們怎麽辦啊？我們去哪找他啊？”
“先回客棧吧，等明天我們再來附近打聽打聽，看看這個羅成益可能去哪。”
第二日一早，祝苼就被樓下亂亂糟糟地說話聲吵醒，祝苼半睜著眼，不滿地問道：“樓下在吵什麽呢？”
林玨面色凝重：“是當鋪老板，他死了。”
祝苼一下就醒了：“什麽？可是…可是我們昨天晚上還見過他。”
林玨的語氣沒有任何起伏地說道：“應該是在我們走之後的事。”
“那…是誰幹的？是那天偷襲我們的那夥人幹的嗎？他們是不是已經知道我們已經進入清河鎮了？”
“他們早晚會知道的，至於是不是他們幹的，我也不好說。趕緊起床收拾一下吧，這個清河鎮不能久待了，收拾好我們去羅成益家附近，問問周圍的街坊鄰居知不知道他去哪裏了，能問到就是最好，問不到也沒辦法了，只能自己慢慢找了。”
祝苼和林玨來到樓下退了房，樓下的人幾幾湊成一堆，用高低不一的聲音說著當鋪老板一家的死狀有多淒慘。祝苼心裏很是別扭，小聲地對林玨說：“要不是我們，他們是不是就不會死了？”不止當鋪老板一家，還有當初一路跟他們過來的夏、許兩家的護衛小廝們，在那次偷襲中也死傷不少。其實他們都是無辜的人，如果不是她要查陳家滅門一案，他們根本不會被牽扯進來，更不會死了。
林玨知道祝苼的意思，握緊祝苼的手：“錯的從來不是我們，是那些濫殺無辜的人，如果不把他們繩之以法，他們以後只會更加肆無忌憚，從前的陳家，現在的當鋪老板，以後，不知道還會有多少人受害。擋了他們的路就該死嗎？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。”祝苼能感受到林玨滔天的恨意，這也是林玨少有的顯露自己情緒的時刻。
兩人到羅成益家附近，正巧看到街道上有不少大嬸聚在一起，一邊做活一邊閑話，幾人一聽他們要問羅成益，都不約而同地撇撇嘴：“你們要找他，白日裏找不到，來這裏也找不到，等天黑了，去賭坊、花樓裏看看，說不定能找到。”
兩人一聽，得，看來這個羅成益的作風還真是不咋地。
祝苼還想再問，卻瞥見人群裏一個有些熟悉的臉——正是那日偷襲他們的人，祝苼趕緊拉著林玨跑進巷子裏，七拐八拐，好容易才甩掉那個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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